第二四章 最初的拿捏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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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物如白藕样的手，就这么轻飘飘地搭在猎人的掌中，好似已被这铺天盖地的巧语，迷迷瞪瞪地诱骗进立满尖桩的巢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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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若顶了舅小姐...那...谁又是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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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尾音拖得很长，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眸里充满迎头而来的不解与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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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行龃勾了勾唇，喉头溢出的笑意，莫名带了几分暧昧和蛊惑：“翠娘时时不好，今早刚归了西。你若是她，她自然是你，待正正经经地停了灵，一顶棺材送出府去，你后背干净了，任谁也查不出任何蜿蜒曲折——她也能有名有姓地受香火供奉，岂不是两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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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茫茫然地看看段氏，又看看一张脸肥得把眼睛挤弄成绿豆的程大老爷，最后将目光定在程行龃脸上，带了哭腔：“可若是我没办法嫁过去，若是有更适合的姑娘，若是，若是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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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行龃眉眼舒朗，眸光温和真诚，瞬间感知到贺山月向他递来的求助，并立刻给予回馈：“别怕别怕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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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行龃果断地单手将贺山月虚拢进怀中：“若是这个嫁不了，别的也能嫁，既成了我们家姑娘，便是不嫁又如何？程家积德行善十余年，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小娘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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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后背被轻抚，一股血冲上几欲炸鳞，面容却柔顺可怜，长长的柳叶眉像是被安抚住，眉梢顺从地落下，期期艾艾：“那，那‘过桥骨’诸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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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胖弥勒”程老爷冷笑一声：“你成了程家的姑娘，自然有程家维护，那几个伙计嘲弄朝廷、目无法纪，必然伏罪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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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难耐地呜咽出声，双手捂住嘴，像极了一枝孱弱柔弱的菟丝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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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行龃手虚虚在贺山月后背拍了拍，极尽安抚之意，对父亲说话的口吻带了不赞同：“您何必这般吓唬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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