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三楼的修罗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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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贺山月问起三楼，黄芪得体的笑容明显停顿，隔了一会儿才道：“三楼藏着一些旧籍和经册，许久未见天日，时常都锁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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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目光落在身后的门锁，锃亮崭新，未落一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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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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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微垂下眼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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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芪紧跟着话锋一转：“二位姑娘授课的画室就在一楼，小姐们或要到了，还请二位移步一楼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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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滞片刻，在引起贺山月与周狸娘足够的关注后，又重新展颜笑道：“二人姑娘今天头一次上课，需好好上，太太看望舅小姐后，或许会过来旁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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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或许会过来旁听”短短几个字，让周狸娘瞬间紧张起来，直到上课的小姐们陆陆续续来，看堂外零零散散坐下的四个倩影，藏在书案后偷觑的周狸娘紧张终达到顶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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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狸娘哆哆嗦嗦地抖：“...要不，贺姑娘先讲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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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半斜身站在四扇屏风后，透过镂空的芙蓉花向外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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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个小姐，年岁相似，根据面部骨骼判断，约在十五岁至十七岁间，都很漂亮，形色不同的漂亮，但都能很轻易地，让人通过白玉样柔嫩的皮肤和玲珑精巧的骨量，判断出“美人自江南”的来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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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一个共通点：四位小姐，神态如出一辙的低落，眉头紧锁，心不在焉，皆像被疾风骤雨打蔫的娇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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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，回答周狸娘：“可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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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狸娘又后悔了：若是太太来了，见到的是贺姑娘落落大方侃侃而谈，自己岂不是输得更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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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我先讲吧。”周狸娘立刻出尔反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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