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剧痛的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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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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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小脚丫说过，苏州府山塘街，卖假画的地方。”姑娘撑着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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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脚丫应该是那个罐子里长大的孩子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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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猜，但嘴上仍然没有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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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手里拿着瓷片，目光凶狠：“我会画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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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靠在墙上，歪斜身体，不动声色地看她：“我这里不是假画铺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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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是。”姑娘说话始终一个语调：“我闻到了矿石颜料的味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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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慢慢站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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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继续道：“我看到的，我都能画下来，隔多久都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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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情渐渐严肃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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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让我留下来，我给你画画，一幅画十文钱。”姑娘的手被碎瓷片越嵌越深，血迹蜿蜒而下，在地上绽开的鲜红就像那日她涂抹的不合时宜的口脂：“这几日的药钱、饭钱、床...我都算成铜钱，付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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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漂亮的鲤鱼血迹斑斑且瘦骨嶙峋，但他突然愿意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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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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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立字据。”姑娘低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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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听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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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立字据！”姑娘咬紧牙关，拼了命让声音大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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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明所以，但仍旧照做，字据简单又潦草，他率先签名、摁手印，拿着薄薄的麻纸，他似笑非笑地问：“我现在可以过来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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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在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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