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考校的学问

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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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造诣谈不上，会描两笔罢了。”贺山月笑了笑：“黄婶娘说贵府正在寻一个教授丹青技艺的女先生，我便斗胆毛遂自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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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氏抿唇一笑，腮边两个小小的梨涡显得人年轻和善：“既如此，还请贺姑娘帮忙鉴赏鉴赏我们家新收的几幅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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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人为师，总要考校学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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丫鬟捧上来了三幅画，收藏良好，装裱精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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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走上前去，从怀中掏出水晶凿成的凹凸镜，先将第一幅缓缓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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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沈淮赞的《春溪桥钓图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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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朝山水‘半边一角’，天际留白，一条俯视视角描绘的河流贯穿莫干山，微缩的芗茅馆、息云室精雕细琢，力透纸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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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点点头，走向第二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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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幅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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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在原处愣了愣，随即走向第三幅，待展开后，贺山月笑了笑：三幅都一样，都是《春溪桥钓图》，一模一样，除了墨色浅淡，什么都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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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氏啜口茶汤：“三幅画，你看哪一幅是真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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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好的。”贺山月道：“书画不分家，沈淮赞习馆陶体出身，下笔力度很大，可以做到墨透于桌。如今大昭海清河宴、经纬恒通，加之先帝尤爱山水，民间自然追随圣听，对丹青书墨的推崇愈高，大家的书画便被一些骨董庄子翻出来想尽办法赚银子、卖钞子——沈淮赞一副山水常常被骨董庄子横劈成三幅，第一幅笔墨最浓，第二幅次之，第三幅笔淡墨少，自然价格最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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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笑容温婉：“但不可否认，三幅画，都是沈淮赞所画，恭喜段太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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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氏微微颔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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