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将至的暴雨

是画样子谁好看——你看看，看看有什么名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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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计眯着眼瞅，挠挠头：“看不出，是觉得比旁人的鲜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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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掌柜埋头摇摇头，声音拖长：“不是鲜亮，是灵气——看绣的这个小牧童，看这儿，藏在这儿的。看见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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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计脖子伸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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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掌柜敲敲柜台，道：“这绣样叫农耕，主角是前头的稻花，牧童小得跟拇指壳儿似的，别家的可不这么绣，隐隐约约能看出个牧童戴的帽子就不错了。——她家牧童是活的！就站在河边打水漂，这儿，还有这儿，看到这几朵白靛靛的打起来的水花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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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画面瞬间动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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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绣样跟画儿似的，不，不，就像真的一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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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计“噢”了一声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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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掌柜把绣样子仔仔细细收起来：这镇上的人眼孔小，不识货，苏州府和松江府城里的贵人却是有眼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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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文钱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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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掌柜在心里哂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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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个月，苏州府一家骨董画坊出了十八文一幅，把这对母女的团扇绣样买了个干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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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沈记，邱二娘才憋不住发问：“你几时托陈记进县城打听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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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筐要留着装肉，贺山月将剪刀和火折子拿布包起来贴身放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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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托陈记问，陈记给不了沈记的价，没必要做白工。”贺山月边走边看，目光从摊子上一一梭过，最后在糖人摊上锁定了枯草小菜头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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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怎晓得县城一个扇面十文钱？”邱二娘蹙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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