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矿上的风波暂时平息,沈秀兰从那股紧绷的对峙中抽身回到四合院时,已是黄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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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的余晖给院里的海棠树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,空气里没有了煤尘味,取而代之的是槐花的淡淡甜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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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安宁,让她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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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协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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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邵凯这两天回来得总比往常晚一些,小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疲惫和秘而不宣的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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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刻意,一只手总是紧紧护着自己的帆布书包,像是里面装着什么宝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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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,沈秀兰正在院子里择菜,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从月亮门溜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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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猫着腰,动作迅速地闪到西厢房的墙角,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,塞进了墙根下的一块松动的砖头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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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这一切,他才直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屋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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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秀兰没有出声。她继续手里摘豆角的活计,等叶邵凯进了屋,才放下菜盆,缓步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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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蹲下身,挪开那块松动的青砖,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布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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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一看,一堆已经有些磨损的一分、二分的硬币和几张毛票散发着金属和汗水的混合气味,旁边还躺着三瓶没开封的橘子味汽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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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眉头轻轻蹙起。这点钱,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攒起来并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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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后,她把招娣叫到自己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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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招娣,你跟妈说实话,你小凯哥哥……最近在忙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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