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章 命运转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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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一句，都和上辈子女儿长大后与她争吵时说的话，别无二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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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被这尖锐的疼痛攫住，密密麻麻地收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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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，是她的错。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，从未真正蹲下来，问一问女儿，你怕不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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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，拍了拍手上的泥，然后走到女儿面前，再次伸出手，用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，将瘦小的女儿从泥水里抱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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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招娣在她怀里挣扎着，小拳头雨点般落在她的肩上、背上，可沈秀兰只是将她抱得更紧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冰冷的夜雨，一步一步，沉默地走回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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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打了温水，仔仔细细地给女儿擦干净脸和手脚，换上干爽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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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过程，李招娣都紧绷着小脸，不发一言，像一头倔强的小兽，用沉默对抗着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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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被塞进温暖的被窝里，孩子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，或许是哭累了，或许是闹乏了，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，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，睡梦中，小嘴还委屈地瘪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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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秀兰坐在床边，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，静静地描摹着女儿的脸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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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思绪，飘回了很久以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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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李文博开始在外面跑生意，夜不归宿越来越频繁的时候，街口的媒婆张婶曾拉着她，神秘兮兮地说要给她介绍个好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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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叫叶昭，部队转业回来的，人正直得很，就是前头那个跟人跑了，自己带着两个儿子，日子过得紧巴，可人家是吃公家饭的，以后指定差不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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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沈秀兰还对李文博抱有幻想，听了这话只觉得是奇耻大辱，当场就拉下脸，把张婶抢白了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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