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3章 李十三的一生（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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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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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，他仿佛又回到了和女人初识的那个雪夜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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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岁的孤儿蜷缩在终焉城的巷角，冻得发青的手指死死攥着一块硬如石头的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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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，胃里像是被火烧一样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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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饿吗？”一双绣着梅花的棉鞋停在他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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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头，眼前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，宝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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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蹲下身，把油纸包塞进他怀里，里面是三个热腾腾的肉包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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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吃呀！”她眼睛弯成月牙，“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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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愣住了，喉咙发紧，不敢伸手，小女孩却直接抓起一个包子塞进他手里：“我叫苏挽晴，你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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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盯着包子，滚烫的香气钻进鼻尖，终于忍不住咬了一口。肉汁溢出来，烫得他眼眶发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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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……十三。”他声音沙哑，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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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了，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手帕，笨拙地替他擦掉脸上的污渍：“你以后要是饿了，就来我家药铺，我爹爹熬的粥可好喝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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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手怎么这么凉？”她忽然一愣，随即惊讶地瞪大眼睛，握住他脏兮兮的双手，“我的手暖和，给你暖暖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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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愣住，只觉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他眼眶发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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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还在下，落在她的睫毛上，像细碎的星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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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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