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风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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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分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铜，将防波堤上的钢筋晒得发烫。安然站在观星台顶层，看着气象卫星云图上逐渐逼近的台风"白鹭"，螺旋云系如同某种古老图腾在深蓝海面上盘旋。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海螺戒指，内壁的海浪纹硌得皮肤发痒——这是三天前陆承宇在红树林里捡到的砗磲贝亲手打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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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承宇，防波堤的应力测试数据出来了吗？"她对着对讲机问道，海风掀起她蓝白条纹衬衫的下摆，露出腰间那道淡褐色的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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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东段的混凝土结构出现微裂纹。"陆承宇的声音混着潮声传来，"我让赵凯带人用新型生态材料加固，这种材料遇水会膨胀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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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对讲机里传来尖锐的电流声。安然向下望去，只见陆承宇单膝跪地，右手撑着防波堤边缘，左腿的裤管被海浪打湿。她的心猛地揪紧，抓起安全帽冲下楼梯，橡胶鞋底在金属台阶上敲出急促的鼓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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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没事，旧伤复发而已。"陆承宇勉强站起身，额角的汗珠混着雨水滑落，在古铜色皮肤上划出蜿蜒的痕迹。他指节泛白地握着防波堤的钢索，另一只手却向她举起个塑料密封袋，"你看，这是我设计的潮汐发电装置模型，用红树林的气根作生物电极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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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然按住他的肩膀，强迫他直视自己。那双总是带着海风气息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，眼角的细纹里还嵌着盐粒。"科普馆已经建成，你该回新加坡做彻底的康复。"她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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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在害怕什么？"陆承宇反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透过橡胶手套传来，"害怕我像防波堤一样，在暴风雨中坍塌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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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邮轮的汽笛声。安然望着那艘白色巨轮缓缓靠岸，忽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——那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滩涂里踉跄前行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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