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了一把,声音也带上了浓重的鼻音,沙哑而哽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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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许峰……命苦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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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声悲叹,发自肺腑,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每个人的心头都激起了圈圈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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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爹娘走得早,撇下我一个人。为了混口饭吃,我到外面去摸爬滚打,九死一生,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烂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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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了指自己身上,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你们看我囫囵着回来了,可谁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伤?这儿,这儿,还有这儿……哪一块好地方?晚上睡觉,就没有不疼的时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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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到家,连个遮雨的瓦片都没有,家徒四壁,饿得前胸贴后背。我寻思着,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一个人孤苦伶仃,哪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,连个收尸的都没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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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说到伤心处,肩膀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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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,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悲情演讲给吸引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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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少上了年纪的妇人,想起了自家的苦楚,眼圈也跟着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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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天爷……老天爷可能是看我太可怜了。”许峰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:“让老李头给我送来个媳妇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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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转过身,一把将身后不知所措的林雪紧紧地搂在怀里,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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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这媳妇儿,她是个聋哑人啊!她听不见,也不会说!她也是个苦命人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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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着,苦命人配苦命人,俩人凑合着过,相互取个暖,总算是有个家了,这日子总算有点盼头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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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没想到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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