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元军围孤城,粮草渐告急

靠在垛口打盹，突然被一阵窸窣声惊醒——不是元军偷袭的动静，而是从城墙内侧传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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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循声望去，看到两个黑影正撬粮仓的锁。月光下能看清他们的打扮——是负责看守粮仓的民壮，手里还提着个麻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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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偷粮食？”朱天林握紧断矛，指节发白。他想起昨天那个啃发霉麦饼的小兵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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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民壮显然没料到城头上还有人，吓得麻袋都掉在了地上。黄澄澄的糙米滚出来，在雪地上格外刺眼——这至少是五个人三天的口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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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喊！”矮个民壮扑上来想捂住朱天林的嘴，被他一矛柄砸在脸上。另一个高个民壮趁机要跑，却被朱天林绊倒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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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狗东西！”朱天林一脚踩在高个民壮背上，“城里弟兄快饿死了，你们敢偷粮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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矮个民壮鼻血直流，却突然笑起来：“饿死？再过三天都得饿死！文相带着亲兵还藏着米粮，咱们凭什么在这等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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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像炸雷在朱天林耳边响。他想起张都尉分腊肉时的样子，又想起民夫们啃树皮的场景，突然觉得一阵发冷——难道真的有人藏着粮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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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说八道！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，瘸腿老汉拄着拐杖走来，身后跟着十几个民夫，“文相昨天还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伤兵，你们敢污蔑大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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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民壮被捆起来时还在叫骂：“等元军破城，你们都得死！”民夫们气得要揍他们，被朱天林拦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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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他们交给队正处理。”他捡起地上的麻袋，糙米从指缝漏出来，“这些粮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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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伤兵营送去吧。”瘸腿老汉叹着气，“城西的伤兵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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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天林提着麻袋往伤兵营走，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路过文相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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