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底堡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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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那间，无数幽蓝光点从他们相触的皮肤间迸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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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脚下。”他低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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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昭低头，发现两人正站在一座透明桥梁上，桥下是万丈深渊，无数发光的深海鱼群正组成箭头状的轨迹，指向堡垒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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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着鱼群。”他握紧了她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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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明廊桥尽头，是一个甬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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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昭看着石壁上的壁画，伸手用指尖碰了碰，那些古老的浮雕在触碰的瞬间亮起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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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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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村庄在燃烧，鲛人的军队手持三叉戟，将一对相拥的男女逼至悬崖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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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是人类，怀里抱着一个婴儿，而男性鲛人张开双臂挡在他们面前，鳞片剥落，鲜血融入海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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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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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看样子五六岁的孩子，蜷缩在残破的巨大贝壳里，他有一双人类的腿，却在腰侧生出残缺的鳞鳍，鲛人孩童朝他扔发光水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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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劲松却突然伸手盖住壁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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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看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慌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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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昭抓住他的手腕扯开，指腹蹭过那些凹凸的刻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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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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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既不被海洋接纳，也无法踏上陆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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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劲松的影子投在墙上，竟与壁画中那个孤独的轮廓完全重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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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……是我父亲留下的。”他的声音很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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