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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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三天，你在哪？”萧玦的声音很淡，听不出情绪，可萧至宁能感觉到，他的视线没离开过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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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睫毛颤了颤，声音放得更轻，带着点刻意压出来的虚弱：“女儿身上没带银钱，不敢进城，就在城郊的破庙里呆了三天。饿了就摘些野果，渴了就喝檐下的露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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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，微微抬了抬眼，正好对上萧玦的目光——他坐在太师椅里，手指搭在扶手上，指节分明，正一瞬不瞬地打量她。她的脸色确实苍白，唇瓣也没什么血色，身上的布裙虽干净，却不是王府的料子，看着倒真像在外面受了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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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玦没说信，也没说不信，沉默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我让人给你新备了辆马车，以后你和璃珞分开去书院，不用再等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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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，声音沉了几分：“仅此一次。下次再敢这样任性，让府里上下为你乱作一团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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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绝不轻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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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四个字说得极慢，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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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至宁忙低头应道：“是，女儿记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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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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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至宁这才撑着地板站起来，膝盖有些发麻，她没敢表现出来，垂着眼退了出去。直到走出书房很远，拐过回廊，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了，才悄悄松了口气——后背不知何时已沁出层薄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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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关总算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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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手按了按肩膀的旧伤，那里还在隐隐作痛。她不敢说被刺杀的事，更不敢提青云宗弟子的尸体——那人死在雷霆之下，死状诡异，一旦查起来，定会牵扯出她体内的雷元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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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如今唯一的依仗与秘密，绝不能暴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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