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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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至宁本以为，在她进了暗巷后，身后之人不管是为了什么，应该都会很快跟进来，可等了半响，除了青砖墙上的枯藤擦着砖缝沙沙作响外，并无其他异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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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她以为是她出现错觉，松了一口气时，下一刻，耳边突然响起破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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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脚步声，是铁器划破空气的锐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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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至宁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扑——在蛇窝时，若有落石从崖上滚下来，她总能在砸到身前的瞬间躲开。此刻她贴着地面翻滚，肩胛骨擦过巷底的碎石，火辣辣地疼，可那道寒光还是擦着她的发梢飞了过去，“当”地钉在对面的砖墙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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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把剑。剑身窄而薄，此刻还在微微震颤，剑身上映出她惊惶却未乱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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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这还没等她站稳，那剑突然从墙上弹起，像有只无形的手握着，再次朝她刺来。这次的速度更快，直指她心口，萧至宁足尖在墙根一点，借着反力往后退，后腰撞在堆着的竹筐上，筐里的碎布滚落一地，她却借着这一撞的力道，险险避开剑锋——可剑刃还是扫过她的小臂，一道血口瞬间绽开，血珠顺着指尖滴在青石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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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？”她咬着牙低喝，声音因疼痛微微发颤，却没乱了阵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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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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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剑像活了过来，在暗巷里盘旋游走，时而贴着她的耳际飞过，带起的风割得脸颊生疼；时而擦着她的脚踝扫过，划破裙摆的同时，留下一道浅血痕。对方根本没想立刻杀她，更像在戏耍——就像孩童用树枝逗弄被困住的小虫，看着她狼狈闪避，看着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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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至宁的力气在快速流失。她的肩膀被剑刃划开一道深口，血浸透了襦裙的肩头；小腿被扫中时，踉跄着撞在竹筐上，膝盖磕出青淤。她能感觉到血顺着脊背往下淌，把后背的衣料浸得发沉，视线也开始发花，可那把剑还在眼前晃，像道甩不开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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