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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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天刚亮，萧至宁就被侍女引着去了前院。萧玦坐在主位上，指尖转着玉扳指，他身旁立着位青衫老者，须发皆白，手里捏着张泛着灵光的黄纸——那应该就是萧玦所说的术席，也是今日为她测天赋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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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来吧，小郡主。”老者声音沙哑，等她靠近后，就将那张引流符贴上了萧至宁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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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纸发出微光，再在场众人微讶的目光下，只见几缕银紫色的灵气从符纸里飘出，像初春解冻的溪流，轻盈地绕着萧至宁转了两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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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法家灵晕？”术席眯起眼，刚要细看，那银紫色的灵气却突然像被狂风撕碎，紧接着，青、白、灰、金，还有些说不出的暗沉色泽从符纸里涌出来，搅成一团乱麻。它们既不流转，也不汇聚，就那么僵在原处，像被顽童揉碎的杂色琉璃，连最浅的光晕都凝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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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”术席捻着胡须，略显迟疑的对着萧玦道：“灵根斑驳，杂而不纯，虽能修习九流术法，却也只是末流资质，怕是难有大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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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玦眉峰蹙了下，指节在扶手上敲了敲，没多言——于他而言，他对这个女儿本就没有过多期待，再说，他也不止这一个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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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林素薇，坐在旁边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，抬眼时，眼里那点刚浮起的期待彻底沉了下去，成了明晃晃的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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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素薇，”萧玦终于开口，“带她下去。先教认字说话，慢些无妨，别在外人面前露了野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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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素薇应了声，放下茶盏起身。她没看萧至宁，只淡淡道：“跟我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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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着林素薇往外走时，萧至宁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，其实在刚刚术席将引流符贴上她额头的那一刻，她是感觉到了体内雷元晶的异动的，但好在，只有那么一瞬，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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