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伤口比奖状更亮

可也有人说，现在的官要是都能跪得下去，老百姓的腰杆才能直得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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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声音低了些，“你小子，当时就没想过解释那一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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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解释什么？”肖锋望着床头的锦旗，布面在晨光中泛着微光，“解释我怕他们不信我能救他们？解释我膝盖旧伤发作疼得想喊？”他摇头，声音轻却坚定，“解释了，就成表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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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周沉默片刻，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：“我跟组织部提了，给你申请个疗养基地。他们说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正处级笔试定在三天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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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接过纸条，指尖触到“省委组织部”红章的凸起，墨香还带着油印机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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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想起八年前，周梅把他的简历摔在雨里时，他蹲在楼道里改方案，冻得手指都握不住笔，雨水顺着屋檐滴在纸上，字迹晕成一片模糊的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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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总觉得，要证明自己就得站得比谁都高；现在他才懂，站得高的前提，是先弯下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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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，病房里只剩监护仪的滴答声，像时间的脚步，缓慢而坚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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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翻着手机里的照片——村民们挤在临时安置点笑，陈阿婆的小孙子骑在他脖子上举着红旗，老杨拍他肩膀时眼里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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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什么时候，苏绾靠在床头睡着了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，呼吸轻得像风吹过纱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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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突然震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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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划开屏幕，是省委组织部的短信：“正处级笔试定于三日后举行，请准时赴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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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，手指悬在键盘上，最后按下“好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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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月光漫进来，落在他缠着绷带的膝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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