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锦旗不是勋章,是新的考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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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示意老杨打开投影仪，录音里王总的声音混着麻将响，油腻的语调从喇叭里渗出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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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张头那屋破砖房，我给三万；老李家的地挨着河，再加五千……到时候政府来量房，你们就说不愿意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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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炸开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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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说王总咋突然跟我称兄道弟！”“合着让我们当挡箭牌呢！”议论声如潮水翻涌，混着扇叶的嗡鸣和窗外蝉的嘶叫，几乎掀翻屋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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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扶着桌沿站直，额角沁出细汗，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，滴在桌面上，洇开一小片深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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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扫过第三排缩着脖子的村会计，声音沉稳如铁：“拿了钱的，现在退回来，算主动交代；要是等纪委查出来……那就是非法收受财物。我给大家两小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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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风卷着蝉鸣灌进病房时，老杨抱着个铁皮盒撞进来，盒身冰凉，边缘硌着手，盒里码着一沓沓现金，还有张皱巴巴的收据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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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三个拿了钱的村干部，全退了。王总刚被查到连夜跑了，高速口监控拍到他车往外省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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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倩举着摄像机跟在后面，镜头扫过铁皮盒时，肖锋突然伸手挡住，掌心贴上镜头，留下一道模糊的指纹：“拍我可以，拍钱就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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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记者眼睛发亮，镜头转而对准他汗湿的领口，布料紧贴皮肤，泛着微光：“肖组长，您觉得自己赢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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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赢。”肖锋靠在枕头上，床垫轻微下陷，承托着伤腿的重量，“只是让该醒的人，别再装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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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十点，病房的灯熄了一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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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，仅剩的灯光落在他半边脸上，另一侧隐入阴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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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杨摸黑递来个牛皮纸信封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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