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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放下杯子,杯底和木桌碰出清脆的响,像剑入鞘前的最后一声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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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。所以我得学会藏锋,也得学会亮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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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周盯着他看了半分钟,突然从抽屉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笔记本,翻到某一页推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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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革封面边缘磨损,露出内里的灰纸,像被时光啃噬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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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凑近,看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地市整改难点,其中某市的条目下,用红笔圈着“恒通贸易”四个字——和副组长文件夹里的名字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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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迹深重,像一道未解的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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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剑要选对。”老周合上笔记本,起身时腰板挺得笔直,像根立在风里的老松,衣摆扫过桌角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“明天上午十点,省纪委李主任要来听闭环管理机制的汇报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了句,“他点名要你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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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送老周下楼时,晚风卷着槐花香扑过来,清甜中带着一丝腐烂的甜腻,像藏在花蕊里的阴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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巡视组的车辆停在大院里,车灯在暮色中泛着冷白的光,像一把把收在鞘里的剑,静待出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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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会议室窗前,看着司机们往车上搬资料,纸箱沉重地压在肩头,脚步踏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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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想起昨夜《孙子兵法》被风吹开的那页——“兵者,诡道也”旁边,他用铅笔写了行小字:“道者,亦需光。”笔迹浅淡,却清晰如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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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苏绾的消息:“闭环机制试点的地市名单,我帮你筛了三个。”后面跟着个定位——市图书馆顶楼的观景台,落地窗外能看见整座城市的灯火,像无数双注视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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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摸出《孙子兵法》,翻到“始计篇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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