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风起暗室,锋藏不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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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组长笑了，眼角的皱纹堆起来，像旧宣纸被揉皱又展开：“所以给你个机会。”他抽出份文件推过来，封皮上“省属宏远集团”几个字黑体加粗，油墨泛着冷光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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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宏远集团总经理陈立明，上季度接待费超支三百万，你带小王去查，三天后给我报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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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翻开文件，里面是几张接待清单复印件，某海鲜酒楼的发票连号，金额从五万到二十万不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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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尖划过“陪客名单”那一栏，纸张粗糙的触感磨着指腹，大部分名字都不眼熟，只最后一行写着“市人大原副主任周茂山。”这正是派系分布图上连向副组长的第三条线里的“旧部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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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。”肖锋合上文件，抬头时目光诚恳，声音平稳如常，“我这就去调财务流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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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组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，节奏缓慢而压迫：“别急。”他摘下眼镜擦拭，镜片反着光遮住了眼睛，镜框边缘泛着金属的冷白，“陈立明是老国企人，面子薄。查的时候注意方式，别把事闹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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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应下，接过文件起身告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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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鞋踩在地毯上，几乎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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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门口时，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：“现在的年轻人，要么太愣，要么太精。”他脚步顿了顿，没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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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像风穿过门缝，冷得渗进后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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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办公室，肖锋摸出手机给苏绾发消息：“宏远集团近五年审计报告，能调吗？”手机震动几乎是立刻的，屏幕亮起：“下午三点，老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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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地方是省图书馆后的咖啡馆，靠窗第三张桌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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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到的时候，苏绾已经坐着，面前摆着杯冰美式，冷凝水在杯壁上爬成小蛇，指尖触碰杯壁，传来刺骨的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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