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屋地上捡毕业证碎片,指尖被玻璃划破,血珠渗出,母亲打视频过来,身后是社区调解室的“以理服人”牌匾,灯光昏黄,像隔了一层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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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说过,走直路的人,影子最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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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三点,马处的电话让肖锋的后背微微发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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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委的约谈室还是老样子,白墙白窗,连椅子都是冷硬的木材质地,坐上去时发出轻微的“咯吱”声,像骨头在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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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处推过来一杯茶,茶叶沉在杯底,像枚沉默的棋子,水色清浅,却映不出人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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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想调你去市纪委挂职,协助办几起基层贪腐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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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盯着杯里的茶叶,想起昨夜财政所保险柜里那份“慰问老领导”的支出单——李昊大概没想到,他用来打通关系的“茶叶”,最后成了锁死他的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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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马处,我现在在镇里的改革刚铺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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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调令,是橄榄枝。”马处从西装内袋抽出张折成方块的纸条,推过桌面时带起一阵风,纸角轻颤,像一片将落未落的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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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没碰纸条,只是盯着那抹泛着暗纹的纸边——这不是普通便签,是省委大院特供的素白信笺,触目生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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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想起苏绾今早的提醒,喉结动了动,像吞下一块冰:“谢谢马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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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该谢的是自己。”马处起身时,****在灯光下闪了闪,金属冷光划过眼角,“当年在乡镇查账,你蹲在会计室地上核对凭证的样子,我记了三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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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漫进窗户时,肖锋坐在自家旧沙发上,布面磨损,坐下去时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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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条被他捏在指尖,折痕还带着马处掌心的温度,像一块未冷却的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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