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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的手指刚触到组织部文件的封皮,手机便在木桌上震得跳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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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亮起的瞬间,“组织部小李”五个字在暮色里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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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按下接听键,耳麦里传来小李带着喘息的声音:“肖镇长,刚接到市里紧急通知,明天上午九点的‘县域青年干部座谈’,市委刘书记点名要你发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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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漫过窗棂,肖锋的指节在文件封皮上轻轻叩了两下,皮革的粗粝感从指尖传来,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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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市级考察组刚走,这时候突然被点将,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——不快,却重得像敲在鼓面,一下一下撞在胸腔深处,连带耳膜都微微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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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,发言稿需要提前提交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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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,刘书记说要听‘现场真话’。”小李压低声音,“我听说……这次座谈有市纪委的人列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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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挂断后,肖锋没急着去翻抽屉里的讲话稿模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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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起身推开窗,深秋的风裹挟着银杏叶扑进来,叶片边缘微卷,触到手背时带着凉意,像一片片褪色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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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保洁阿姨推着垃圾桶往院外走,铁轮碾过碎石,发出“咯吱——咯吱——”的声响,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,斜斜地横在水泥地上,像极了李昊上个月在党委会上拍桌子时的架势——那股蛮横的力道,至今还在会议室的空气中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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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拉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,木轴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指尖触到几本硬壳笔记本的棱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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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上面那本封皮泛旧,摩挲时有细微的颗粒感,扉页上“工作备忘”四个字是他刚到青云镇时写的,墨迹褪成了浅灰,像一段被时间漂洗过的誓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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