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基层改革的试金石

？”赵国栋突然出声，镜片后的目光像根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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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抬眼，看见苏绾正端着茶杯，杯沿挡住半张脸，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——她显然也在等他的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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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常委的材料很振奋。”肖锋把材料合上，指尖压在第三页“特色农业产业园产值三千万”那行字上，“就是这几个数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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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声音放得很轻，只有身边的苏绾能听见，“上个月我跟农业站老周去产业园，大棚里种的还是普通番茄，连有机肥都没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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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议室突然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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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调风掠过纸张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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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吴在苏绾身边翻笔记本的动作停住，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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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国栋的钢笔“咔嗒”掉在桌上，他弯腰去捡，肖锋看见他后颈的汗把衬衫领子洇湿了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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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关于村级集体经济……”苏绾突然开口，声音像片薄冰，“材料里说有十二家合作社，但我这里有份省农业厅刚发的备案名单。”小吴立刻递上打印件，纸页在空调风里簌簌响，“只有四家通过审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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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国栋的脸涨成猪肝色，手指关节捏得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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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咳嗽两声，对旁边的副镇长使眼色：“小刘，把合作社的具体情况再补充说明下。”副镇长额角冒出汗，翻着材料结结巴巴：“那、那几家正在走流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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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垂眼盯着自己的手背，指甲在掌心里掐出月牙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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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悄悄把公文包往怀里带了带，里面装着他连夜整理的各村合作社实地调研报告，封皮上还留着他昨晚翻资料时沾的茶叶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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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地看看吧。”苏绾合上笔记本，“西沟村作为试点，我想重点走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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