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晨光破雾,法尺量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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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半，肖锋的手机闹钟在枕头边震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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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着眼摸过去按掉，指腹蹭到床头那本翻旧的《土地管理法》封皮——这是母亲当社区调解员时用的老书，边角卷着毛边，扉页还留着蓝钢笔写的“以法为尺，量人心曲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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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脊处微微凹陷，像是被无数次摩挲过，带着一丝温热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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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，他套上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，料子粗糙贴着皮肤，袖口已经磨出了线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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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装着法律条文复印件的公文包挎在肩上，金属搭扣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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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楼时，镇政府大院的路灯还亮着，门卫老周端着搪瓷缸子打招呼：“肖科早啊，今天去东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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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。”肖锋点头，目光扫过停在院角的皮卡——后斗里堆着折叠梯、卷尺和孙工特意交代的“防蛇药粉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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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正从东方缓缓爬上来，照在车窗上反射出一圈金黄的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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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弯腰检查轮胎时，裤袋里的录音笔硌得大腿生疼，那是昨晚老王在镇政府后巷打电话时，他“恰好”路过录下的“最近雨水多，小路不好走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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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点整，测绘队的车转过山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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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站在路口，看着打头的白色越野车刹停，孙工摇下车窗，老花镜片上蒙着层雾气：“小肖，山脚那条路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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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。”肖锋扯了扯工装领口，指向三百米外的山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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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能过三轮车的土路，此刻横七竖八堆着半人高的石块，像道灰色的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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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过石缝，夹杂着泥土与青苔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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