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纸上风云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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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刚漫过镇政府大院的梧桐树梢，肖锋已经站在县档案馆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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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浮着一层薄雾，混着泥土与晨露的清冷气息，让他鼻腔发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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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左手攥着那个装着旧账册复印件的牛皮纸袋，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袋角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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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他在台灯下把每一页都对着强光检查过，泛黄纸页上"宏发家具城"的公章红印，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，刺得他眼眶发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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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查2017年青云镇扶贫项目合同备案。"他将工作证和纪检组出具的《协助调查函》推过玻璃柜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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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触到柜台时，冰凉的玻璃传来一阵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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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班的中年女馆员扫了眼文件，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："这都过去六年了，档案早归档到地下二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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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头时镜片反着光，"先填调阅单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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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弯腰填表时，后颈突然沁出薄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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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调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，冷气顺着衣领滑进脖颈，让他打了个寒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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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昨夜郑敏发的消息："陈所长今早往县财政局打了三个电话，说话时把茶杯捏得咔嗒响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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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县档案馆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，他却觉得后脊梁发紧——张建平的手，怕是已经伸到这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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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阅单刚递进去五分钟，女馆员就抱着个落灰的纸箱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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箱子边角磨损，散发出一股霉味，像是从尘封的记忆里翻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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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蹲在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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