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拿出个牛皮纸袋:“省纪委明天派人下来,这是他们要的材料清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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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推过纸袋时,肖锋看见封口处盖着“机密”的红章,“小肖,你做得对,但有些事…...不是光靠对就能解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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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捏着纸袋走出办公室,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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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公告栏时,他看见白天新贴的举报信,最上面一封用毛笔写着:“村东头的灌溉渠,工程款被吞了一半。”墨迹未干,在风里微微颤动,仿佛还在诉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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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省纪委的车开进镇政府大院时,张建平正站在财政所门口抽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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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穿制服的人下车,烟头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踩了又踩,像是要把什么也一同碾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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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建国是自己走进纪委车的,上车前回头看了肖锋一眼,目光像团熄灭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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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彰通报下来那天,肖锋在办公室收拾去市里开会的材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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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屉最底层,躺着周梅当年的分手信,边角已经泛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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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信压在镇纸下,在便签上写:“账本上的每一笔,都逃不过阳光。”然后轻轻贴在公告栏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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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时,镇政府门口围了好些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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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挤到前面,往他手里塞了袋鸡蛋:“肖同志,我孙子说要考北大,像你一样。”鸡蛋还带着体温,暖着肖锋的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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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开出镇界时,手机震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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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看了眼来电显示,备注是“未知号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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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接,只是把手机扣在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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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麦田闪过,远处的青山在薄雾里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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