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账本里的暗涌

你问地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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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了。”肖锋挂了电话，把账本复印件塞进帆布包最里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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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印件边缘还带着镇档案室的红章，边角被他捏得有些卷翘，指腹摩挲着纸边，有一种粗糙的触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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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窗外飘着的细雪，雪花落在玻璃上，慢慢融化成一滴透明的水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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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想起昨夜苏绾大衣口袋里晕开的“扶贫资金明细”——原来那团模糊的云，早就在等他来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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财政所的冷气开得太足，陈建国的笑容在肖锋说出“调2018年扶贫凭证”时突然凝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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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圆头圆脑的镇财政所长正往他手里塞茉莉花茶，瓷杯的热度还没焐匀，他的手就猛地缩了回去：“小肖啊，这些资料早归档到县档案局了，我这儿可没权限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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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垂眼盯着对方办公桌上的全家福——照片里陈建国抱着个穿红棉袄的小姑娘，背景是镇中心的老槐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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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棉袄的颜色鲜艳得刺眼，像是某种不协调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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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茶杯轻轻放在照片旁：“陈叔，我就是想对一对数据，省巡视组过两个月要来，要是出了岔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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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巡视组？”陈建国的手指突然用力敲了敲桌面，茶杯里的水溅出几滴，打湿了桌面上的文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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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肖，年轻人做事要讲分寸。扶贫款的账哪能说查就查？”他的胖脸涨得通红，后颈的肥肉跟着颤动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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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弯腰捡笔时，故意让帆布包倾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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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张198万的复印件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他装出慌乱的样子去捡，陈建国却比他更快——胖手指死死压着纸张边缘，指节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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