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铜牌下的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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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王的喉结动了动，茶杯盖“当”地磕在杯沿上，清脆又突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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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的消毒水味裹着暖意涌进鼻腔，与他后颈的紧张感形成鲜明对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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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水气息浓烈，几乎让人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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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翠娥靠在病床上，床头的保温桶敞着，鸡汤表面结了层油花，油腻腻的香气扑鼻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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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小娟从护士站跑过来，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体温表：“阿姨今天又说头晕，测了血压150/95。”塑料体温计碰撞的声响让她显得焦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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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，我给你带了糖藕。”陈富明把保温袋搁在床头柜上，伸手摸张翠娥的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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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的皮肤烫得惊人，却攥着他的手直发抖：“富明，我梦见你爸了……他站在老房子门口，说外面风大，让你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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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小娟扯了扯他的袖子，声音压得像叹息：“阿姨最近总说胡话，我问过心理科，可能是术后抑郁……需要家人多陪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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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十点，陈富明坐在阳台的藤椅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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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的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，映在防盗网上像道裂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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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动藤条，发出轻微的嘎吱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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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出烟盒，刚点着又掐灭——张翠娥最讨厌烟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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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蒂熄灭的瞬间，还有一缕淡淡的焦糊味飘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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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屏幕亮起，是市委信访办的邮件提醒：“收到群众举报信，涉及陈富明同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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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报信打印出来有三页，字迹歪歪扭扭，指控他“在扶贫案调查中威胁证人”“私自扣押账本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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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富明翻出手机里的录音文件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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