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红章之下的黑幕

某种信号，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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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梧桐叶被夜风吹得沙沙响，叶片拍打玻璃的声音混着风声，像是谁在低声絮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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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穿过窗缝，吹在他裸露的手腕上，带来一丝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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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——凌晨一点十七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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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冷白的光刺得眼睛生疼，像是要割裂他的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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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屉里的《孙子兵法》被他翻到“用间篇”那页，墨迹未干的批注还带着墨香：“微哉微哉，无所不用间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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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页泛黄，油墨的味道混合着木质抽屉的老旧气息，萦绕鼻尖，像是一段尘封的警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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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，肖锋把磨破鞋跟的黑皮鞋擦得锃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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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革已经老化，擦起来有种粗糙的触感，但镜面般的光泽仍能映出他的倒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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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镇政府大院的银杏树下，看着赵国栋的黑色轿车碾过满地碎金般的落叶驶出院门，这才转身走向停在角落的二手捷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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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踩着落叶，发出轻微的“咯吱”声，晨露沾湿了他的裤脚，透出阵阵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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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驾驶座上放着半凉的豆浆，是郑敏今早塞给他的，杯壁上还凝着水珠，在文件袋上洇出个浅灰色的圆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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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浆的香气淡淡地飘散，却因天气微凉而迅速消散，只留下一点点甜腻的余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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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科长，我是镇扶贫办肖锋。”县财政局三楼的办公室里，肖锋把工作证推过红木办公桌，桌面光滑冰凉，反射着顶灯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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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注意到对面四十来岁的眼镜男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，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党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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