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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原以为自己这样会感到快意,可此刻心中却只剩下一片空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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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知道,李识衍的痛苦,就是桑余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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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春连。”祁蘅淡淡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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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太监恭敬地捧着一个檀木盒子,送到李识衍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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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开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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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识衍缓缓掀开盒盖,一颗已经发暗的心脏赫然躺在丝绒衬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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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瞳孔微微收缩,看向祁蘅:“陛下这是何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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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送给李卿的礼物。”祁蘅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,“冯崇的心,以此悼念你的亡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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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死一般的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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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识衍盯着祁蘅那张毫无破绽的脸,觉得他就是在挑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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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乎想冲过去质问他沈星去哪儿了,你把她怎么样了,甚至是……杀了他的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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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的沧桑和失意都不是假的,哪怕桑余没死,可她也的确身陷囹圄,他也的确弄丢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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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李识衍忍住了,面上仍旧不动声色:“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,冯崇不是在逃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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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明白,还是不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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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忽然倾身向前,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好奇:“那要不要朕现在就把冯崇的头割过来,让李卿亲眼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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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识衍缓缓合上檀木盒盖,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不必了,臣信,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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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眸直视龙座上的帝王,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,“只是没想到,臣找了这么久的冯崇,原来一直在陛下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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