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阿星,叫我的名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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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识衍走后，祁蘅就彻底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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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，有些焦虑和无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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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涣散地望向殿角那盏将熄未熄的宫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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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在他眼底跳动，映出一片空洞洞的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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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早就已经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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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疯，而是更可怕的，清醒地沉溺在自欺欺人里的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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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年冬天……”他开口，声音轻得像梦呓，“你说不想去祈泽的府里，我……我如果不让你去，就好了……我当初是不是疯了？我怎么会把你送给别人？因为我觉得，你不会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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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手指在袖中微微痉挛，像是在虚空中想要抓住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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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多事，好多事朕都做错了，能不能让朕回到过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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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静得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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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整个人陷在阴影中，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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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低笑起来，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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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余怕冷……朕知道，朕永远给她多备了件斗篷的……只是从来没有送出去……因为我怕你会……恃宠而骄，就故意装着藏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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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偏移，照亮了屏风一角，但他又往后缩了缩，一丝亮都怕，怕看清自己的狼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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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在黑夜里好，一片灰暗，他可以想象自己还在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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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就这样蜷缩在阴影里，身影显得格外单薄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，一遍遍对着不存在的幻影忏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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