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臣妾看见桑余了！

他开始疯狂地摧毁目之所及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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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架倾倒，珍玩粉碎，帷帐也被撕成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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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踢翻香炉，灰烬飞扬，迷蒙了那双充血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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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从来是朕的！是朕的……他怎么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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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这五年来的压抑、等待、思念，此刻全部化作暴戾的宣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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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——那个描金海棠妆匣从破碎的梳妆台上跌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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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”的一声闷响，匣子摔开，一把断成两截的木梳滑了出来，在满地狼藉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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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的动作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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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那把梳子，先是僵住，然后胸膛逐渐剧烈地起伏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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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中的疯狂渐渐被别的东西取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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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混合着悔恨、恐惧与卑微的痛楚，像潮水般淹没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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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”他踉跄着扑过去，膝盖重重磕在碎瓷片上也浑然不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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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捧起断梳，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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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祁蘅用袖子拼命擦拭梳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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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断梳贴在胸口，蜷缩着倒在满地废墟中，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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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故意的，你不要生气，不要怕我好不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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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冷冷地照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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侧脸的血往下淌，显得祁蘅惨淡又病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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