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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来了京城后,李识衍便整日留在刑部和大理寺,通宵达旦地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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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崇的根不深,但盘根错节,京城的官员又好像是在刻意拖延,查起来的确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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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,柳凤凤也后脚来了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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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来京城很久了,正好借着来寻桑余,跟柳青苑讨了一大笔花销就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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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柳凤凤陪着,桑余终于开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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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时日,桑余没有一天不害怕,总要听到李识衍一切安好的消息才会稍稍松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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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随时要落下的剑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她再疼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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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还好,祁蘅什么也没做,更没有出现,桑余逐渐收起敏感,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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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,祁蘅一个皇帝,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放在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废妃身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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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凤凤拉着桑余去逛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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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的铺子和江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,江南的东西小而美,花式古典,京城却是繁重华丽,个个都觉得新鲜,两人看得眼花缭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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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并肩走进一家铺子,身影消失,祁蘅才缓缓回过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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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躲在阴暗的阁楼窥视,的确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,可他控制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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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本来只是在翰林院巡视,但听到通传,说她就在对面的街市,他还是跟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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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站在翰林院最靠近街市的阁楼上,站在窗格后面,不动声色地看着她,眼睛随着那道身影缓缓转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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