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降为良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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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恍惚地攥着祁蘅的衣袖，指尖冰凉，声音轻得像是梦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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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梦见……殿下登基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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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微仰头，眼中盈着水光，"你穿着龙袍，眼睛很冷很冷，高高在上的说再也不需要我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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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心头一紧，下意识握紧她的手："胡说什么？朕怎么会不要你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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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指尖一颤，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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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缓睁大眼，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，终于看清了眼前人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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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当年那个会为她摘梅花的少年，是真的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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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像是被烫到一般，猛地抽回手，挣扎着从榻上滚落，踉跄跪伏在地："臣妾失仪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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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的手僵在半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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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还依偎在他怀里的人，此刻却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，肩膀微微发抖，仿佛他是什么可怖的怪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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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桑余。"他声音沉了下来，"你这是什么意思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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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没有抬头，声音颤抖："奴婢不该对陛下越矩，不该……不该再唤陛下过往的称呼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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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啊，真疼啊，明明这么疼，可在意识到物是人非的时候，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跪下，只怕他兔死狗烹要了自己的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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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桑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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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了闭眼，伸手想扶她，却被她猛地避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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