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你拿什么和我争

她缓缓睁眼，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寝殿里——这是祁蘅还是皇子时的住处，登基后也一直保留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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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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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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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转头，看到祁蘅正坐在床边，手里拿着药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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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褪去了龙袍，只穿着素白中衣，眉眼间是她许久未见的柔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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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醒来，祁蘅伸手掀开棉被，露出她青紫的膝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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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凉的药膏被他温热的手指化开，轻轻涂抹在伤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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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让你一直跪你就真的跪？”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，“不怕把自己跪废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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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静静看着他熟练的动作，轻声道：“君子圣言，不可不当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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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手上动作一顿，抬眼看她：“那是对别人。”他声音突然软下来，“你和我之间，何必那么当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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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变得像以前那样，又说“我们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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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花水月，只叫人心甘情愿往里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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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桑余已经学聪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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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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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喜欢她。以前桑余不知道真相，不知道他心里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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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她知道了，就不会再往里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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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要离开这里，去一个安宁的地方度过自己生锈的下半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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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慌忙移开视线，准备开口，却又听到祁蘅继续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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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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