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他的真心,原来不是她

个婕妤的位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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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突然笑了，伸手取下挂在颈间的玉坠——惠嫔留给她的唯一信物，轻轻放在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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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嬷嬷，你帮我收好。”她站起身，“我想一个去人走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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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刺骨，桑余漫无目的地走着，不知不觉来到了太液池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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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她第一次为祁蘅杀人的地方——那个想推祁蘅落水的太监，被她一剑穿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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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水映着冷月，像一块巨大的墨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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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低头看着水中倒影：二十二岁的自己，右手残废，后背布满狰狞的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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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长乐宫里的陆晚宁，依然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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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过去，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，只是眉间添了一抹忧郁，更显得我见犹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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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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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明白了今日在册封大典上祁蘅眼中的闪烁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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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愧疚，不是怜惜，而是一种难以启齿的……羞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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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他不堪过往的见证，是他想抹去的活证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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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想起最后一次为祁蘅杀人那次，她胸口中了箭，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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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哭着说：“阿余，别死……你若死了，这世上就再没人真心待我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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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她还没死，他却已经找到了新的“真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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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丝竹声，是长乐宫的夜宴开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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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缓缓蹲下身，抱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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