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。最终,求生的***占了上风,它猛地伸出细长的喙,精准地啄住了蠕虫,几下就吞了下去。吃完后,它似乎恢复了一点点生气,黑亮的眼睛再次看向凌云,虽然依旧充满警惕,但那种纯粹的恐惧似乎少了一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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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云看着它,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。他又抓了一条蠕虫,这次放得更近。雏鹰犹豫了一下,再次飞快啄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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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死寂冰冷的崖底,一人一鸟,以最卑微的蠕虫为纽带,建立起了关于生存的、无声的默契。凌云开始叫它“墨点”——因为它那身湿漉漉的黑色绒毛,像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开的小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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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日子,如同在刀尖上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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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,凌云忍着全身的伤痛,在极其有限的崖底区域探索。他找到了一个稍微能避风的、浅浅的石凹,用枯枝和干燥些的苔藓勉强铺了个简陋的窝,将墨点和自己尽量缩在里面。他学会了辨认哪些苔藓勉强可食(味道令人作呕),哪些菌类绝对不能碰(他曾误食一小块,腹痛如绞,呕吐不止,险些丧命)。蠕虫成了他和墨点主要的“肉食”来源,偶尔能抓到一两只岩缝里笨拙的蜘蛛或甲虫,便是难得的珍馐。每一次发现食物,他都会分一部分给墨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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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点的生命力顽强得惊人。它断翅的伤口在恶劣的环境下竟没有严重感染,只是愈合得极其缓慢。它对凌云的态度,从最初的极度恐惧,慢慢变成了带着警惕的观察。当凌云放下食物离开后,它才会迅速吃掉。当夜晚寒冷刺骨时,凌云会小心地将墨点护在怀里,用自己的体温为它取暖。墨点绒毛下透出的微弱热量,也成了凌云对抗寒夜的一丝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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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的问题靠岩壁渗水解决,但寒冷和伤痛是永恒的折磨。夜晚的崖底,温度低得如同冰窖。凌云身上的伤口时好时坏,因为没有药物,只能靠崖底一种具有微弱止血效果的、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草叶嚼碎敷上,疼痛让他整夜整夜无法入眠。每当这时,他就会拿出那半块玉佩,紧紧握在手心,感受着那微弱却持久的暖意,默念着那个刻入骨髓的名字——“幽冥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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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恨是支撑他活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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