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醒来是地狱

管她的手也在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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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成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他挣扎着想站起来，左臂的伤口却传来一阵剧痛，让他眼前发黑。花如月连忙扶住他：“夫君，你别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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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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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巨响，土屋的破门被一脚踹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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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穿着皮甲的羯兵站在门口，高鼻深目，头发编成乱糟糟的辫子，手里握着弯刀，脸上带着狞笑。为首的是个独眼龙，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刀疤，正是昨夜被他们烧死的那个羯将的同伙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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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到你们了，汉狗！”独眼龙操着生硬的汉话，眼睛扫过屋里的伤兵，最后落在韩成功身上，“昨天放火烧我的兄弟，就是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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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成功没有说话，只是缓缓地挪动身体，挡在花如月前面。他知道，求饶没用，对这些把汉人当牲口的羯狗来说，求饶只会让他们更兴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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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那个女人留下，其他人，都杀了！”独眼龙挥了挥刀，身后的羯兵们狞笑着冲了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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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他们拼了！”一个断了胳膊的老兵嘶吼着，捡起地上的断矛，朝着最近的羯兵戳去。可他刚冲两步，就被羯兵一刀砍中了脖子，鲜血喷了一地，眼睛还圆睁着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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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！”一个年轻的伤兵哭喊着冲上去，也被羯兵一脚踹倒，弯刀落下，瞬间没了声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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惨叫声、嘶吼声、刀砍进肉里的声音……在狭小的土屋里交织着，像一首来自地狱的挽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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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成功的心脏在狂跳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的喉咙。他不是军人，不是战士，他只是个开网约车的，这辈子连架都没怎么打过。可他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弟兄，看着花如月恐惧却又倔强的眼神，看着羯兵那张狰狞的脸，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猛地从心底窜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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