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章下：破碎的记忆

死后五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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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成功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炸开了。冉闵死于公元352年，那现在就是公元357年？他真的……穿越了？穿到了一千六百多年前的晋末乱世，穿到了这个五胡乱华、人命如草芥的时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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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在沪市的雨夜开车吗？不是被土方车撞了吗？怎么会在这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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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谁？”他盯着花如月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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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韩成功啊！”花如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，“是大魏的典军校尉，是我的夫君啊！你忘了？我们是在洛阳成的亲，你说等平定了胡虏，就带我们回你的故乡徐州，给我盖一座带花园的宅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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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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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名字都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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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涌：少年时在徐州老家的田埂上奔跑，身后跟着一条大黄狗；十五岁投军，在冉闵麾下做了个小卒，第一次挥刀砍死胡人的时候，手抖得握不住刀柄；在洛阳的酒肆里遇见花如月，她穿着月白色的襦裙，正在给街边的乞丐分馒头；新婚之夜，他把自己攒了半年军饷买的玉簪插在她发间，说“此生定护你周全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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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记忆不属于他，却又无比真实，像刻在骨头里的烙印。而他自己的记忆——沪市狭窄的出租屋，儿子第一次喊“爸爸”时的喜悦，妻子在超市货架前精打细算的背影，网约车方向盘上磨出的茧子——却像水中的倒影，碰一下就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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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君，你别吓我……”花如月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，滚烫滚烫的，“是不是疼得厉害？我这里还有点粟米，我去给你熬点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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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身要走，却被韩成功一把抓住。他的手很烫，带着失血后的虚浮，却抓得很紧。花如月回过头，看见他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，有痛苦，有迷茫，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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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月，”他开口，声音依旧沙哑，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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