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头皮瞬间炸开。他猛地抓住小树冰凉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:“快!快出去!叫大人!快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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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思考。他们像两只受惊的兔子,手脚并用地在狭窄黏滑的管道里疯狂地向后爬,膝盖和手肘在粗糙的管壁上摩擦得生疼,冰冷的黏液沾满了全身也浑然不觉。脑中只有一个念头:离开这里!离开这吞噬一切的黑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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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几乎是滚着冲出了管口,重重地摔倒在管道外长满杂草的地上。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,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和眼睛,带来一阵短暂的、生理性的眩晕。他们瘫在草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,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山林间相对“新鲜”的空气,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“嗬嗬”声。汗水混合着管壁的黏液,顺着额角淌下,又咸又涩。可即便如此,两人谁也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那个黑洞洞的管口,仿佛那里蛰伏着能吞噬目光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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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,小度躺在外婆家那张铺着硬板床的老式木床上,紧闭双眼,却无法入睡。白天那死寂的黑暗和诡异的回声仿佛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和耳膜上。窗外,山村的夜寂静得可怕,只有偶尔几声遥远的犬吠。然而,在这寂静里,他总能“听”到声音——水龙头没有关紧,一滴、一滴、又一滴,那单调的“嘀嗒”声,在他耳中逐渐扭曲、放大,变成了水管深处空洞而延绵的回响;一阵风吹过屋顶的旧铁皮,发出“哗啦啦”的**,那声音瞬间就幻化成了大龙消失前那令人心悸的、刺耳的拖拽摩擦声。最可怕的是,在这些声音的间隙里,总夹杂着一些细碎、模糊、无法分辨的低语,它们时而在耳边呢喃,时而又像从遥远的地底深处传来,断断续续,若有若无,其中似乎还掺杂着大龙那声被硬生生掐断的、充满恐惧的惊叫。这些声音像冰冷的藤蔓,死死缠绕着他的听觉神经,钻进他的脑髓,让他蜷缩在被子里,浑身冰冷,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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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大龙家就炸开了锅。他娘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像一把钝刀子,划破了清晨的宁静,也划开了整个村庄的平静。她像疯了一样,披头散发,赤着脚,挨家挨户地拍门、哭喊,红肿的眼睛像两颗熟透的烂桃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:“看见我家大龙没?啊?谁看见我家大龙了?!我的儿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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