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:梦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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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婆婆刻骨的厌恶面前，碾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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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，阿爸的手伤了，你给上点药。”巴图低沉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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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风，碱土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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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依汗捏着一小罐廉价的药膏，看着艾力江那只胡乱缠着脏布条、还在渗着暗红血水的断指处，眉头紧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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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躺好，上药。”她不由分说地坐下，伸手去解那浸透血污的布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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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胖的手指保养得比艾力江好太多，沾着冰凉的药膏，触碰到他带着浓重羊膻和酒气的皮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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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力江死死盯着这个曾经深爱、如今却成了别人老婆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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毡房里还残留着她年轻时的气息幻觉，与眼前这张刻薄、嫌弃的脸重叠撕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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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抽回手，力道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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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点掀翻药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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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开！用不着你假好心！”他低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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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好歹的老东西！烂死算了！天天灌那么多酒，没见你死！”热依汗被激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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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巴图，瑟缩地探了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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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力江的目光狠狠的看向巴图，那张与他毫无相似的脸，瞬间脑子里都是屈辱和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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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！带着你的猪崽子，一起滚出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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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子这破地方，容不下你们金贵人！”他抓起手边一个破碗，狠狠砸在两人脚边的碱壳地上，碎片混着药膏溅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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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声呜咽着灌进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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