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: 向西向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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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新疆越来越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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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念之的心却悬得越来越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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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格的家，到底是什么样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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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格掏出那个屏幕裂得稀烂，仅能打电话发短信的手机，信号还断断续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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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皱着眉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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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背景音嘈杂，隐约有牛羊的叫声和风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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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？巴图？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，说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：“哥？你…你真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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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在火车上，明早到乌西站。”生格顿了顿，语气加重，“别告诉老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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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头沉默了一下，“哥…阿爸他…最近喝得更凶了，成天念叨你…欠穆拉提家不少酒钱…你回来…怕是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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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格的眼神瞬间冷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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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等巴图说完，直接打断：“知道了。你明早骑摩托到乌西站接我们。两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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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个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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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你嫂子。”生格说完，直接挂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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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嫂子”两个字是让白念之心颤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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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弱的暖意才升起，又被生格的神情和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冻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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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念之把头更深地埋进生格的颈窝，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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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轰鸣着，一头扎进西北深秋更浓重的夜色里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