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衙前沙点兵,美人计里藏锋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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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时，青溪县衙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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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角的铜铃被晨风吹得叮当作响，混着壮丁们压抑的咳嗽声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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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长宁站在攒动的人头里，眼睛亮得惊人，抬手摸了摸颈间，那用松香混蜂蜡捏成的喉结，触感粗糙却结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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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忍不住摩挲着背上的红缨枪，心头那股按捺不住的兴奋，几乎要冲破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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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台上，王县令端坐在太师椅正中，案几上那支朱砂笔悬在名册上方，笔尖的红墨凝着，像一点悬而未落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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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师爷坐在左侧梨花凳上，手里捧着名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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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巷左侧第三户王家，王耀祖！”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股穿透晨雾的清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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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！”人群里窜出个黝黑汉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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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师爷拿起朱砂笔，红墨在“王耀祖”后勾勒一笔，又接着念：“莽村，村东头第十户孙家长孙，孙大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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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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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册一页页翻过，红痕越来越密，像撒了一地血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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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风吹过，卷起刘师爷的袍角，清了清嗓子，念出册上最后一个名字：“柳巷左侧第一户，温家长子，温长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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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熟悉的姓名，温镇山的指节猛地收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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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仿佛被冻住了，连风都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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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的呼吸声、远处的鸡鸣、近处的心跳，全都聚在这一刻，沉甸甸地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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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想中那软糯发颤、带着哭腔的应答没有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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