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些许皮肉伤,不碍事。只是可惜了那些典籍……”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痛惜之色,仿佛一个只知圣贤书的酸腐翰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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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书没了,还能再印。人没了,可就什么都没了。”张清源捋着胡须,浑浊的眼睛盯着林逸,“修史如履薄冰,前尘旧事,有些灰烬,就让它随风散了也罢。免得……引火烧身,徒惹尘埃。林编修是聪明人,又蒙太后、陛下破格擢升,前途无量啊。”敲打之意,昭然若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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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教诲,下官铭记于心。”林逸垂首,一副受教状,心里却冷笑:老狐狸,想捂盖子?那晚的火,烧的只怕不止是故纸堆,更是某些人惶惶不安的心!他袖中那枚磨得锋利的碎瓷片,隔着衣料传来一丝冰凉的锐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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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值第五日,宫中忽传口谕:明日大朝,着翰林院编修林逸,御前奏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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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如一块巨石投入死水。一个刚入值、吊着胳膊的七品编修,何德何能列席大朝?满院同僚看林逸的眼神,瞬间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,羡慕、嫉妒、探究、忌惮,不一而足。张清源那张老脸更是绷得像块风干的腊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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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逸却只觉一股无形的巨力扼住了喉咙。来了!该来的终究会来!太后点他这把刀,岂是让他来翰林院喝茶看书的?那“摊丁入亩”的惊雷,终究要在金銮殿上炸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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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林逸独坐值房。窗棂糊着的高丽纸映着昏黄的烛光,将那卷从火海中抢出的“李牧案”卷宗在桌上投下巨大的阴影。他左手运笔如飞,在另一份纸上勾画着清晰的表格与线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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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栏是“丁税”(人头税),密密麻麻的数字,箭头指向“小民”,旁边标注“催逼致死,流离失所”;另一栏是“田亩”,箭头却软弱地指向“赋税总额”,旁边是巨大的“流失”二字。一张简单的“流向图”,箭头纵横交错,最终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血盆大口,标签是“豪强门阀”。旁边又列着“摊丁入亩”后的图示:箭头从“田亩”笔直有力地指向“国库”,“小民”旁则标注“免丁银,得喘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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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他的武器——将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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