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策论风波（三）

他隔壁号舍，被沈文昭那“不通之至”点评吓得缩脖子的那位。他叫周平，清河县邻县的寒门学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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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兄？何事？”林逸停下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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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平有些拘谨地左右看看，凑近了些，压低声音，脸上带着几分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：“林兄，方才……方才贡院门口……唉！”他叹了口气，眼中满是同情，“郑大人他……未免太过……林兄莫要灰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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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心？林逸心里冷笑，面上却一副认命的样子，苦笑道：“雷霆雨露，皆是君恩。学生……无话可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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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这话！”周平急忙摆手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几乎成了气声，“林兄，那策论……那策论草稿……小弟……小弟在誊录吏收卷时……瞥见了只言片语…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和难以置信的光芒，“‘土地兼并……甚于洪水猛兽’？‘摊丁入亩’？林兄！你……你胆子也太大了！这等言论，岂是能形诸笔墨的？难怪……难怪郑大人震怒！革了功名……唉，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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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逸心头微动，脸上却做出更加黯然惶恐的表情：“周兄慎言！学生……学生那是饿得发昏，胡言乱语，当不得真！当不得真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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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平看着他“惶恐”的样子，似乎信了几分，又叹息道：“幸好！幸好陛下……唉，龙驭宾天，郑大人心系国事，许是……许是顾不得深究你这‘昏话’了。”他再次左右看看，确认无人注意，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，塞进林逸手里，触手温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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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兄，莫要推辞！你我皆是寒门，深知不易。这是小弟今早买的两个肉包子……还温热着。你……你先垫垫肚子。功名事……再从长计议吧！留得青山在……”周平语速极快，说完，也不等林逸反应，匆匆一拱手，转身便混入了人群，仿佛生怕沾上什么晦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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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逸捏着那个尚带体温的布包，一股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开来，驱散了些许心头的冰冷。他打开布包，两个白胖暄软、散发着诱人肉香的大包子赫然在目。肉香！真正的肉香！穿越以来，不，加上前世大学几年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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