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乡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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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姓名，籍贯，廪保文书，号牌！”师爷头也不抬，声音平板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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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逸赶紧递上那块刻着“丙字柒拾叁号”的木牌，又摸出那份皱巴巴、盖着县学鲜红印章的廪保文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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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爷用枯瘦的手指捻开文书，浑浊的眼睛在“林逸，青州府清河县学”几行字上溜了一圈，又抬起眼皮，挑剔地扫了扫林逸身上那件浆洗得发白、手肘处还缀着块不起眼补丁的直裰，鼻翼翕动了一下，似乎闻到了某种穷酸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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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。”一声极轻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嗤响从他鼻腔里飘出来，手指在名册上随意一点，算是过了。“进去吧，丙字柒拾叁号。记住号舍，走错了打断腿可没人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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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逸默不作声地接过木牌和文书，心底翻了个白眼。这看人下菜碟的功夫，古今通用，炉火纯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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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那扇象征着秩序与森严的大门，里面是另一番景象。青砖铺地的甬道笔直延伸，两侧是密密麻麻、鸽子笼似的号舍，一排排，一列列，整齐得令人窒息。那狭小的空间，仅容一人蜷缩，三面砖墙，一扇矮门，活脱脱的监牢模样。空气里弥漫着经年累月的陈腐气味，混合着新鲜石灰水的刺鼻味道，还有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、属于无数代赶考士子汗水与绝望浸透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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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丙字柒拾叁……”林逸捏着号牌，沿着湿冷的甬道一路数过去。越往里走，光线越是昏暗，号舍也显得越发低矮逼仄。终于，在甬道快要拐角的一个角落里，他找到了自己的“考位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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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。号舍内狭小得可怜，一张用粗糙木板钉成的矮桌，一条同样粗糙的长凳，便是全部家当。墙壁上斑驳的石灰脱落了大片，露出底下深色的砖块，角落里甚至还挂着几缕蛛丝。林逸小心翼翼地侧身进去坐下，后腰抵着硬邦邦的砖墙，顿时又一阵闷痛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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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嘶……”他倒抽一口凉气，低声骂了句：“真他娘的…屋漏偏逢连夜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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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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