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: 第一把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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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婶抬起浑浊的泪眼，嘴唇翕动，无声的哀求比哭嚎更锥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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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挺住。”林越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钉入每个竖起耳朵的幸存者心里，“天亮，药就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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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。张婶的泪汹涌而下，却带了丝微光。周围惶然的目光，落在林越疲惫却山岳般沉稳的身影上，也稍稍安定。无形的依赖，如同藤蔓悄然滋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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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越起身，目光掠过堆积的粟米刀枪。资本有了，但远远不够！他需要人！更多的人手凝聚力量，完成任务，赚取声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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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石头，赵叔！”林越的指令斩钉截铁，“清点人手！能动弹的，喘气的，全算上！俘虏也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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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柱子！”他转向地上瘫软的青年，语气陡然淬火，“想活命就给我爬起来！找老陈头，带几个人，去西崖断壁！我要那里的黄土层厚度，土质粘性！立刻！马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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柱子被这厉喝激得浑身一哆嗦，骨子里的敬畏压倒恐惧，手脚并用地爬起，跌跌撞撞冲向老陈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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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越的目光刺破残余的黑暗。这片焦土上，散落的流民绝不止眼前这些。食物和安全，是唯一的磁石。他要造的，就是这磁石的核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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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窑！一座能烧出活路的窑！”他的目光最终钉在废墟边缘一片开阔地上。这里靠近一条尚未断流的小溪，满地破碎的砖瓦焦木，是天然的窑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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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光艰难撕开夜幕，灰白渗入大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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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陈头带着柱子等人回来了，每人攥着几把颜色各异的泥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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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少爷！”老陈头喘着气，摊开手掌，指着其中一把颜色深褐、细腻粘手的土，“西崖下，这土最多！黏性足，老汉年轻时在窑场干过，这土…是烧砖瓦的好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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