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医院到会所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,宁烛预估窦长宵从医院跟老师打招呼,出发会更加慢,最少也要二十分钟。
他放任自己在墙角里缩了会儿,还要分心关注这里会不会有其他侍应生进来。
潮热中,宁烛开始想念抑制针剂刺进皮肤的感觉。很痛,但是能快速让大脑清醒。而不是像此刻一样,意识跌落进无序的记忆里。
他想起自己高三时第一次面对发情期,远比此刻狼狈。
那的确是个“意外”。书包里唯一的抑制剂被人调换,他却一无所知地注射进皮肤。
药液里似乎含有某种诱导发情的成分,引燃了压抑已久的死火山。那一次发情热的来临令他始料未及,且远比他的主治医生预测的要猛烈。
血液内过高的信息素让神经开始出现异常,肌肉痉挛,四肢抽搐,感官失控,他看见自己不断滴落在地上的眼泪,却完全无法控制。
濒死的体会无比深刻,宁烛的反应却不是害怕。他蜷缩在地板上,被巨大的愤怒充斥心口。
他有过许多无能为力的时候,那些时刻密集地遍布在他的童年时代。每当爸爸妈妈用一种克制的眼神扫过他后颈时,宁烛都能体会到那种飘在空中的无力感。
直到有一天,他将写好的字条留在餐桌上,拎上行李箱,最后一次环顾那个小小的屋子时,他开始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。
他希望把自己的离去和死亡都设计得很潇洒,而不是把它们都交由腺体决定。
每当宁烛想象自己离开的方式时,都会发自内心地产生一些满足,就像是战胜了颈后那个从诞生起就不断带给他厄运的东西。
他不会死于腺体,死于发情期。而这个最大的愿望,竟差一点儿就被人毁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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