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微弱。不知道是死前最后的烛火,还是重生后的第一盏明灯。
钟霁盯着堆在桌面上一页又一页的谈话记录,久久不能回神。
坦白说,陆鹤南是他从业这么多年遇到过的最棘手的病人之一。他的求生欲望很强,清醒的时候甚至还能敞开心扉地与人倾诉他对未来的期待。
大多数时候,对未来的执着是抑郁症病人的一线生机。可对陆鹤南来说,那是让他心力交瘁的源头,也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在阳台上站了太久的男人,身上带着一股独属于秋夜的寒凉。
陆鹤南怕惊醒梁眷,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门,躺在床上也不敢离她太近,只静静地听着枕侧绵长安稳的呼吸声,伴着那股扰人心弦的甜香味阖眼入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