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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帘拉起,又是换药时间,东占默默闭上眼,准备休息。
“啊啊啊啊,轻一点啊护士!”
“先生不要乱动,家属抓住他的手。”
“哎呀痛啊啊——”
东占还在输液,吊瓶只剩下一点点,要叫这位护士上完药后来取针,她不能睡去。
双眼闭着,黑暗是全部。
发出「啊」的音需要嘴巴变圆,配合鼻孔、眼睛组成五个圆,好像有五个洞穴共通,直达喊叫者的大脑,让人窥见里面的褶皱。
隔壁的尖叫被一层厚膜包裹,从耳朵上升到东占额头,不远不近,足够让她感到不适。
然后尖叫变沉重,像锤子般敲击东占头顶。
她难以睁开眼睛,手指也无法动弹,全身陷在病床上,又好像被尖叫一下下锤进沼泽。
冰冷的雾气环绕,皮肤猛然战栗,尖叫结束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手指的抚摸,从她的额头慢慢往下,划过鼻梁、下巴、胸膛,最后到达小腹。
她能感受到手指陷入自己皮肉的力度,其停留在肚脐下方,好似即将穿透皮肤,戳穿她的内脏与椎骨。
“432床,东占对吧?为你取针了。”
东占惊醒,甚至在护士确认名字第二遍才回过神。
她低头,看见血已倒流,手背冰冷皮肤泛白,她的血进入输液软管,红色与白色相互映衬。
“下次注意吊瓶余量,旁边床上药你也可以按铃。”护士走之前提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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