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面上,已是这两年脾性好了不少。
“这程家穷得与俺们家先前也没甚差别,前些年程大郎教征去前线上,回来就坏了一条腿,走路一瘸一拐。朝廷赔了钱下来,家里也没说拿去给程大郎医,钱教程老汉一兑儿拿去城里给赌没了。”
夫妻俩大干了一场,程老汉就跑了出去,这都三四年光景了,一回都没家来过,谁晓得是死在外头了,还是有了旁的家,总归是再没见过人。
程大郎呢,因着家穷,自又瘸腿,一直没娶上亲,这眼瞅着都快三十了。
曲娘子就喊媒人给说,可她自个儿觉着有个男丁了不得的很,既要人家里头好,人贤惠能干孝顺,还要厚厚的嫁礼。
谁家有哥儿有女的,听了不骂一句得了失心疯。
甭说官媒,私媒都不肯上他们家去的。
陈三芳道:“就这赖皮子,还有脸喊俺去跟大嫂说这门亲事,只怕俺张了口,教人拿扫帚往外头赶咧!”
“他家也不撒泡猴儿尿照照自个儿,甚么蛤蟆样,还望着湘绣。人是能干,有见识,可你家里这穷样,人有见识拿与你养猪种菜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去填他家的坑!”
康和听了这事,心头也觉得这程家也忒无赖了些。
可旁的两家要是不答应还好,绕一绕路且也还能行,偏程家的一大块地在那处,怎么绕也都得从那处过。
康和道:“实在不成,我再去劝劝罢。”
陈三芳道:“这人又贪又不要面皮,你去甭遭气着。”